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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6-7-25 06:38 | 只看该作者

[原创]你怎么舍得我难过

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离别有多痛，痛有多浓，心碎了才懂……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题记 借着酒在松涛声中沉沉睡去，当暖暖的阳光掠过东窗，我缓缓起身，抬眼望去，残雪暗随冰笋滴，新春偷向柳梢归，处处皆是春天的气象，一阵春风柔柔吹将过来，轻轻拂在我的脸上，酒意全消怡人之极，以手用力擦擦脸，披上一件衣服，信步向门外走去。 我住的地方是一个山沟里的小院，虽然外面春风暖阳，但小院的光景煞是凄凉，时近正午，没有鸡鸣狗吠，没有炊烟四起，当初你说要安静，绝对的安静，现在可好，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出现在我眼前，给我一点藉慰。巨大的失落，无边的寂寞，一波一波向我袭来，我害怕的跑进房里，利索的钻进被窝，然后习惯向床头柜伸去，那里有我的忠实朋友——酒。 自你走了以后，只有它陪着我了。 躺在床上，我又习惯性的想你，记得去年的那个春天，原本不认识的我们，竟然报名同一个旅游团来到号称至醇山水的四川九寨沟。观光大巴上，你就坐在我的旁边，两个小时下来，我们已经找到了共同的语言。你告诉我，你在写一部与乡村题材有关的小说。我笑了，因为我也在写。 观光之后，你告诉了我你的手机号码，回城之后，我继续鼓捣着小说，灵感总不给我的面子，一次次的保存删除，我放弃了这所谓的小说，烦燥中，我突然想起你。 我给你发信息，你回复了； 约你出来逛街，你应允了； 请你一起吃饭，你前来了； 请你陪我共饮，你举杯了； 我想送你回家，你接受了； 我牵着你的手，你脸红了； 我说我喜欢你，你微笑了； 做我女朋友吧，你低头了； 我大胆吻了你，你害羞了； 我说我要娶你，你爱我了； ………… ………… 有你真好，我们在甜蜜中酝酿着婚礼的一切，我说去酒店吧，请个大车队，风风光光拉着我们招摇而过，办个几十桌，请所有的朋友都见证我们的爱情，好吗？你带着醉人的笑，只顾摇头；我说那好吧，换个方式，我们去教堂，当着所有的亲友面前，大声告诉你，告诉全世界，我爱你，我愿意娶你为妻。你还是笑着摇头，我两手一摊，你想办一个什么样的婚礼？ 你柔柔在我耳边说：还记得那天吗？我们惊叹相遇的奇缘，问你为什么喜欢九寨沟，你说你偏好大自然，讨厌都市水泥森林，是吗？其实我一直梦想生活在乡村，我们去那里先适应一些时间，然后就在那里结婚好不好？ 我轻轻在你脸上吻了一下：“亲爱的，你说了算。”你调皮一笑：“真的吗？可不许赖哦，我担心你撑不过去。” “不会的，我们去找一个小山村，买一个小院子，养一只你喜欢的狗狗，饿了，就吃我们种的小菜，或者去地里刨一个红苕出来，生吃也行，烧熟了再吃也可以，渴了，就去接些岩石缝中渗出来的水，喝完了还要喊一声，农夫山泉有点甜……”一贯油嘴的我，在你甜蜜的笑意里，滔滔不绝的描绘着美好的未来。“当然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，我们可以在那个安静的氛围里，完成我们的小说，多好啊，亲爱的，这次你说得太对了，我们就去农村吧，响应当年毛主席的号召……” 我以为你只是开开玩笑，却没有想到你真的会行动，一个月后，你兴奋告诉我，已经在四川北部某座深山处买下了一处住在农村的亲戚的一套小院，并花大价钱请城市工匠来装修得电视里的渡假村一样美仑美奂…… 看着你写满期待的眼睛，我只能默默地向公司递了辞职书。 刚来时，一切都能新鲜，我们兴奋得像孩子一样对着深山大喊大叫，感受着激荡人心的“我爱你”在空谷源源不绝，在乡民的指点下，我们也种了些时令小菜，养了一个叫贝贝的土狗，学会了用对半剖开的竹筒一节搭一节将山泉引自厨房的水缸中…… 其实你不知道，从小生长在城市的我，因为你，我来到大山深处，陪着你一起追求形式上的隐居，虽然强迫着自己适应这里，但我真的很不习惯啊，常常烦闷常常向你大喊大叫，常常一个人发呆，常常想逃离这个冷清清的世界，没几个月，我们养的贝贝离奇失踪；种的小菜也满是虫眼，从山缝深处引来的清澄的水随着一场大雨也变成灰黄色，我开始怀念城市，讨厌这个冷冰冰的山村。 你在这个绝对安静的世界里，如练打字般的奋笔疾书，小说以每天近万字的速度爆长，而我总是意兴阑珊，一字不着，越来越差的情绪，让我们终于有了第一次争吵，那天晚上你哭对问我：“既然你不喜欢这里，为什么要来？”我无言相对，不敢说出只是为了讨你欢心而来，这不是我要的爱。那夜，你在屋里哭了一晚上，我在外面对着松林饮酒到天明。 我们之间，第一次有了裂缝。 我向你道歉，并劝你回去，你不愿意，一定要等小说完结，你说，不喜欢这里，可以先走，我怎么能撇下你？我开始哄你，拿各种甜言蜜语的话来哄你，你便不再言语，我以为风波已经过去，却不曾想到，你是一个倔强到骨子里的女人，你定下的事，谁也没法改变，我不能，爱亦不能。 某天早上起来，手习惯向旁边一绕，却没有触着让我沉醉的你，床头有一张纸条，望着似懂非懂的那一句话，我今天也无法释怀你的不告而别： 你许诺的那一天，因为太美好，所以它永远不会走，却永远也不会来…… 你走了，我应该可以名正言顺的回到城市，回到属于自己的生活，当我怅然若失开始收拾一切，却发现每一样东西都有你留下的痕迹，望着这些我好难过，我开始想你，开始傻想着你会回来，我害怕有一天你回来时，门前杂草从生，让你找不到回来的路；害怕你进门后，入眼满目夷然，让你再度离去，我希望你在回来时，有一个可以温暖的港弯，有一双可以给你拥抱的臂弯，我决定不走，留下来等你。 你走的时候，夏日骄阳正烈，慢慢地，秋风起来了，吹得树叶一卷一卷满天飞舞，很好看也很凄凉，再后来，寒风开始呼啸而至，某天早上起来年轻力壮的我竟然打了一个寒颤，山头一片白茫茫，冬天也来了，2005的那个春节，我过得很特别也很凄切，你呢？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，摇漾春如线。不知不觉，春天都来了，可是你，却还没有回来；我的小说在你离去之后开始动笔，我并没有继续农村题材，转写情感类，不着笔男欢女爱，只道相思，下笔倒如流水，到今天已经完成十之七八，可是，你却还没有回来…… 手机突然响了，一个曾经的恋人透过这个小院唯一与城市接轨的先进设备告诉我：“明天是情人节，不知你身在何方，希望你快乐。” 一种揪心的伤感突如其来击倒了我；一种莫名的忧伤让我无法定神；一种巨大的遗憾让我失声痛哭，你走的时候我很难过，但没有哭，可明天的情人节，我却只得一个人过，那滴相思的泪水，流在你走后七个月的脸上，亲爱的，如果我们还有爱，你怎会舍得我难过？